腓特烈二世于1756年8月29日对奥地利和萨克逊不宣而战,并带领大军翻越奥得河入侵波希米亚(今天的捷克)。深得腓特烈信任的库尔特·克里斯托夫·格拉夫·冯·施维林元帅则获全权委任指挥一支三万人的别动军团,自西利西亚入侵摩拉维亚北部(今日的斯洛伐克)。在这场腓特烈式的先发制人作战中,状况如同他所预想的:萨克森和奥地利都还在进行战争的准备,无力组织军队迎击他的进军。萨克逊与奥地利可说是遭到了完全的奇袭!不仅富庶且拥有十万人口的萨克森首府.德累斯顿遭到占据,波希米亚与萨克森各地没有多少抵抗就全数沦入了普鲁士的手中。9月6日,节节败退的约一万八千余名萨克森军残兵败将,最后来到了德意志东南边陲的皮尔纳自由邦,于中古世纪建成的两座坚固城堡:易北河畔的国王城(K nigstein,柯尼斯坦)与魏塞尼兹河畔的太阳城(Schloss Sonnenstein,索能斯坦),于此地双子城要塞的坚壁上进行最后的抵抗。
腓特烈并无要赶尽杀绝的意思,毕竟攻城之战是为各种战法中的最下下策;他的目标是要在上帝赏赐给他有限的时光中,让与普鲁士交战的敌国流下最多的血而退出战争───这需要靠一连串的会战来达成。当时的欧洲,盛行回避决战之消耗主义,即使两军主力在战场上遭遇,也仅仅是进行有限的会战后便各自退兵,罕有一方全面溃败、另一方穷追不舍的例子。尤其是现在奥地利未及备战的情况,想也知道在聚集足够兵力前,会尽力去试图避免与普鲁士主力决战吧!
可是,如今这些困守的萨克森人却成为了腓特烈用来诱出奥地利军的棋子。简而言之,只要等待并包围撒克逊人,就能逼迫奥地利军出来救援;既不必强攻导致无谓伤亡,还可藉围城来削弱城内守军的士气和意志。这可说是标准的围点打援之计。
奥地利人为确保其作为外围小邦盟主国的威信,也为了阻止普鲁士的疯狂进击,因此于9月14日紧急由维也纳拼凑出一支为数约三万五千人的援军,启程赶往皮尔纳展开解围战。这支奥地利援军的统帅是马克西米利安·尤里西斯·冯·布劳恩帝国伯爵(Maximilian Ulysses Reichsgraf von Browne)。他的父母亲是在英国遭受迫害、因此流亡到瑞士巴塞尔城的天主教徒(俗称为野鹅),血统上属于爱尔兰裔第二代。
虽然在奥地利拥有爵位的叔叔给予冯·布劳恩家不少的接济支持,但实际上之所以能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,多半还是与他本人的成就影响较大。冯·布劳恩在年轻时便在亲友保荐下以29岁之龄成为奥地利的步兵联队军官,1734年间参加奥国远征意大利与1735年对土耳其方面的战事,因为该团辉煌的战功而以青年将领的身份受到众人瞩目。在那之后,他参与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,并在莫尔维茨会战中担任奥军一翼三个团的指挥官;但苦无表现机会,在那之后则以坚实的用兵手腕在作战中,以不是小胜就是小败的稳健作风而获得肯定。
由于事出仓促,冯·布劳恩在领受玛丽娅·特蕾莎女王颁给他的8000名维也纳戍卫军、1000名炮兵与5000名帝国骑兵之后,沿路搜括了奥地利各贵族领与地方军的20000名步兵和2000骑兵编入其军团中,勉强组织成具备一定战力的单位。于9月20日、这支三万五千余人左右的大军才正式拔营进入波希米亚。菲特烈在得知冯·布劳恩军团自奥地利出击后,率领本人的直卫军团、与费迪南德亲王军团共约两万名士兵,由德勒斯登的兵站启程往罗波西兹挺进,打算在此迎击奥地利军。 由于菲特烈也得知奥地利军另一支约三万人的兵马近在咫尺,由意大利的名门贵族皮克洛米尼公爵率领,可能会赶来与冯·布劳恩会合。所幸,目前由于施维林军团在莫拉维亚境内大搞破坏的牵制作战,使得这支奥地利军迟迟不敢抽身加入。但是一但当奥地利军结合完毕,届时将成为七~八万人的雄厚大军。因此,不论如何都要在两军会合前先行迎击,击破或使其中一方丧失战力退却才行。